他这般笃定又云淡风轻,已然不是十四年前那个手无寸铁的十六岁少年,康瑞城眯缝着眼睛,有一个瞬间他清楚的感觉到一种强烈的威胁。 他还是假装成什么都没有察觉,给自己倒了杯水,眼角的余光扫到一双手正在朝着他伸过来……
“小夕,我不希望你一直这样下去。”苏简安直接说。 点滴无声无息的从玻璃瓶中滴下来,通过输液管进|入她的身体,她瘦弱的身体逐渐有了温度,小手不再那么冰凉了,可陆薄言还是感觉不到她的存在。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,失去至亲的痛,唯有时间能治愈。 “你……”
那时候她的母亲已经下葬了,可是她不肯面对事实,苏亦承说她已经不吃东西很多天,只是一个劲的哭,要找她妈妈。 陆薄言对苏简安的评价不以为然:“你真的有喜欢的人?”
但是整整陆薄言,还是可以的。 “我早跟你说过了啊,”苏简安抠了抠指甲,“我有时候要加班会赶不回来。”
陆薄言拉着苏简安坐到沙发上:“再过几天,就是我爸的忌日。” “你今天彩排完脱下那双鞋子后,我的秘书看见有人碰了你的鞋子。”方正说,“当时我的秘书没多想,但是看见你在台上出事,她意识到那个人是在你的鞋子上动了手脚。”
这个……太暧|昧了。 她母亲去世那年,他决定回来看她,重洋和几万公里的距离都没能阻止他,她居然天真到以为一把锁就能拦住他?
突然,又是一阵电闪雷鸣。 有车了,苏简安就不急着回家了,慢吞吞的化验、写报告,优哉游哉的样子另江少恺起疑:“你不用回家给你们陆大总裁准备晚餐?”
“他很难相信人,我正在想办法。”阿宁说,“你行动之前,我一定取得穆司爵的信任!对了……听东子说,你在A市找一个女人?” 陆薄言没说什么,一把将她抱了起来。
“江少恺啊。”苏简安捧着平板在追剧,漫不经心的说,“他早上来的。” 苏亦承换了鞋子拐过玄关,突然觉得不对劲屋内似乎有人影。
陆薄言轻松得像没有经过任何战役一样,风轻云淡的起身,把位置还回给沈越川。 明明是他占了便宜,可第二天起来他总是一副被她侵犯了的表情。而她在他的目光鞭挞下,居然也蠢蠢的感到心虚。
但就这么不敢动了,是不是显得很没骨气? “我本来是想等简安回来后,再去找你的。”苏亦承说,“既然你来电了,不如来我办公室一趟?”
苏简安突然就不幽怨了,摇了摇头:“不用,我能忍住。” 住院的这些天,苏简安靠着这两排银杏打发了不少时间。
“你,”苏简安开始结巴,“你怎么还不起床?” 所以洛小夕的怒吼没有起任何作用,苏亦承挂了彩,秦魏更加严重,但两人之间的气氛如紧绷的弦,谁都没有收手的意思。
言下之意,他不说的,都是她不能问的。 这个时候,秦魏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什么了,把挨了洛小夕一脚的小青年拎过来:“你他妈做了什么?”
苏简安又坐上了轮椅,洛小夕端详了她片刻:“幸好没有伤到脸。” “老公……”突然觉得叫上瘾了,她边往陆薄言怀里蹭边叫,“老公老公老公老公……”
她“哼”了一声,很有骨气的宣布:“我不理你了。” 但是洛小夕这一脸无知的样子,大概还什么都没意识到,她想了想,决定暂时不和她说。
发生命案的14号楼周边灯火通明,苏简安边解开安全带边对陆薄言说:“你在市中心不是有套公寓吗?别开车回去了,浪费时间和精力,去公寓睡几个小时吧。” 到了电视台,洛小夕还没下车,车门就被涌来的娱记堵住了,她扫了眼一个个高举的话筒上的标签,各大主流门户媒体几乎都到齐了。
可突然有一天,一切戛然而止,陆薄言要跟她离婚,他冷漠地把离婚协议书递给她,要她签名。 “谢谢!”